闻说

所有烂俗桥段。

【徐阶/张居正】只有梅花吹不尽

  

*本文极度脑补(嗯!),而且写着写着就忍不住崩坏了呢,趁着周末有空赶紧给自己产一大碗糖吃。

*今天的朕也在朝痴汉的道路一去不复返呢。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这年的梅花不知是因为无人催唤还是怎么的,开得稍迟,是等东风吹了过来,才颤巍巍地开了。

院子里积雪被早晨的阳光一晒就融化了。天气不错,徐阶让府里奴仆搬了条黄花梨躺椅到院子里。他许久没有出过屋子了,趁着难得的好天气,便想晒晒阳光。

午时,阳光暖而不灼。

徐阶躺在椅子上,双眼昏昏沉沉。在他跟前侍候的小丫鬟以为他要入睡,打算进屋去拿床毯子来给主人盖上。徐阶却喊住了她,“不急,先扶我去折枝梅来。”

 

*

“老师?”

“嗯...”徐阶被人从睡梦中唤醒,心下有些恼怒,抬头发现是得意门生,那点怒火悄无声息地散了,不由笑道,“这天气变和暖起来,本想在院子里躺躺就好,不想就睡了过去......来多久啦?”

“毕竟才刚入春,连张毯子都不盖极易着凉,老师就算是为了我大明也该注意保重身体才是。”语气里责备夹杂着关切。

得,这是被学生教训了。

也亏得是爱徒,其他人谁会这么和徐阁老说话。

徐阶起身,边问,“大概是什么时辰?”

徐府墙角栽了两棵梅树,被东风吹开了大半。树下是张石桌,并两条石凳。

“大约午时三刻。”

徐阶坐到一条石凳上,示意学生坐他对面。

石桌上有壶茶,辰时泡的,徐阶暗忖,该是凉了。

张居正走到梅树下,看着盛开的梅花不由感慨,“想江陵的梅,这时节该全开了吧?”

徐阶被学生气笑了,“回去待了六年,还嫌不够?”

张居正低头轻咳一声,平素为人冷静自持的他被恩师嘲弄的语气说得一时竟有几分羞赧,想是也觉得一走六年是有些意气用事。更何况走之前......他是写过书信指责恩师内抱不群,外欲混迹的。

“嗯?我志在虚寂,苟得非所求,虽居一世间,脱若云烟浮?”

“是学生...”

徐阶打断他,“不用和我检讨,且不说你本也无错,只说这朝局,”他苦笑,“便是你留下来又能怎样?”

张居正沉默不言。

东风把他胡须吹得有几分乱,他也不管,只是沉默地站着。

徐阶抬头看他,他的学生如今正是青年大有一番作为的时候,背挺得挺直,只是眼里原来年轻人的睥睨天下张狂放纵都被很好地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内敛沉静。

徐阶眼里露出些许欣慰,还混杂些或许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悲哀。

时局艰难呐。

“我知道你不甘心,”徐阶摆开两个紫砂茶杯,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只是笑着问他,“可你还打算站多久?”

张居正不答反问,“这茶是什么时候的?”

徐阶心想,他这个学生哪都年轻,只是对着自家老师,总显得比老人家还爱管这管那的。

“凉了也没什么,我还不至于连凉茶都不能喝。”

东风吹落几瓣梅花,幽幽地飘了一瓣进茶杯。徐阶看见了,指着落了梅花的杯子,“这杯给你?花瓣上头才融过雪。”

张居正“嗯”了一声,其实不是很理解探花郎的文人雅致。俯身提起茶壶,两个杯子都斟至八分满。

然后又挺直地站了回去。

徐阶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行了,想说什么,你就说罢。”

年轻学生的双眼清澈明亮,凝望着只有他能看见的远方,声音不高亢一字一句却坚定执着,“他日我执掌朝政,必澄清吏治,整顿朝纲,北退鞑靼,南除倭寇,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一匡社稷,许天下河清海晏,还大明太平盛世。”

“说来容易,多少意气书生想匡扶天下,就连当初的我,也是怀揣着愿效荆公的念头来到官场。哈,该说不愧是我徐阶的学生吗?”徐阶摇头,问,“你心中可有打算?”

“学生以为,今朝中冗官冗员,官吏办事懈怠,枉顾百姓者多,尸位素餐者多,此为其弊一。须严明考察......”

青年的嗓音散在东风里。

日头暖融融的。

徐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杯子与学生的调换,端起来,对着杯中梅花一笑,浅尝了一口。

茶水是冰凉的,早失了茶味。只是或许因着梅花香气,徐阶硬生生尝出了些风骨卓然回味无穷来。

他看着自己的学生,对自己说,你看,哪怕这世道再混乱,人心再黑暗,只要有这样的人存在啊,又何愁没有光明?

徐阶眼里那丝悲哀终于消散,只留下满眼欣慰。

他是他此生最得意的成就。

......等太岳将自己见解主张说完想喝口茶的时候一脸懵逼地发现自己的杯子不对劲地样子可是看着一脸正经的老师应该是没有哪里不对的吧?

吧?!

张居正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端起了杯子,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

徐阶说,“你这是对着老师端什么脸色呢?”

张居正面无表情地回,“当然是敬重。”

徐阶哈哈一笑,起身折了枝梅,递到张居正面前,“吃了你一瓣,赔你一枝,满意了?”

张居正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开来,费了好大力气也崩不回来,只得作罢,浅笑着接过这枝梅。

眉眼都是弯着的,就连胡须也随着东风愉悦地扬起。

徐阶说,“也就只有梅花,堪配你张太岳。”

张居正说,“这么说来,那就只有学生,堪配老师了。”

 

*

徐阶是笑着从梦中醒来的。

睁眼看到的就是自家墙角那两株梅。他算不上爱梅的人,只是不管北京还是松江府,都种了两株。其间是否藏了什么心思,他也从来不去分辨。

睡前手里攥着的那枝梅花跌落到了地上。

徐阶瞧见,便想起身去捡。一旁侍候着的小丫鬟忙过来替他捡起梅花,徐阶也不接,只是目光空洞地问她,“太岳在哪?”

小姑娘愣愣地站着,在徐阶的目光下只觉得手脚冰凉。一股悲伤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绝望翻滚不休。她顿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开口,“张...张阁老...去年夏......夏天......”

丫鬟说了什么,徐阶已听不见。

他的耳边青年人好听的声音正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地响起:

“他日我执掌朝政,必澄清吏治,整顿朝纲......”

斯人言犹在耳,却是遍寻不见。

我庸何益,髦老犹存。莫由赎公,长号秋旻。

他觉得他是难过的,心在东风里冰凉着瑟瑟发抖。他甚至以为他是想要哭一场的,为了他最得意的学生。

可他只是费力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而那梅花呢,依旧是新白抱新红,哪管你人世几度流离。

 

 

 

 

—只有梅花吹不尽—

 

 

 

我就不说老师实力宠太岳啦!就说!太岳对老师!偶尔傲娇(...)起来!真是!萌!一!脸!

 

*以及为什么写的时候觉得好甜好甜好甜...写完后去看觉得一点都不甜了......朕明明是产糖小能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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