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说

所有烂俗桥段。

【元白】花下鞍马游


*忍不住摸个鱼。以前写过一篇微之视角的,这次摸个乐天视角qwq


谁没有过裘马清狂的年纪?杯酒长安,心比天高,三公九卿不过尔尔,脱帽露顶放浪形骸何其畅快。

白居易这一生最肆意的时光,都给了元稹。




元稹同他不同。少时读书,他读到口舌成疮,手肘成胝时,元微之不知正捧着坊上谁写的话本读得津津有味。

元微之是风流无畴的,是话本里那骑马而来踏过一地芳心的书生,是洛阳城富贵雍容可称绝色的牡丹。总之,元稹与他不同。

白居易被元稹吸引,简直顺理成章理所应当。其时他已文名在外,所听过的赞扬不计其数,可元微之对他说:“我早便读过你的诗,读你的‘春风吹又生’时我还不到十岁,早想结交一番了。”他便笑得如同还是青涩少年般。

元稹同他亲近是如此自然而然。彼时他同元稹皆不算踏入官场,两个小小校书郎,端的是不识天高地厚。每议朝政,指点江山,只恨自己还未身居高位,不然必将一匡天下,致君尧舜。

他们也常去同游。慈恩寺下,曲江池畔,到处皆有他们的足迹。人生得一知己,方知山水古迹之趣味。




元稹如竹,孤且直。

元稹说,直可以,孤却不是。

元稹看着他,两人皆是一笑。




春漫长安时,元稹曾邀他去郊外踏青。这人真是好看极了,站在桃花树下,萧萧素素爽朗清举,比下百种春色。

而这么好看的人,突然凑到他的面前,他能清楚地看清元稹每根长长的睫毛,能看清元稹眼里浅浅的温柔,能闻到元稹呼出的气息,甚至能听到元稹略快的心跳声。
更要命的是,这么好看的人,还笑弯了眼:“乐天,乐天。”

直让人心颤。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呢?

元稹退了回去,仍旧是笑着的,牵过他的手。



春天庄稼种下去了,绿绿的苗在风中摇曳。春天的气息吹过整个土地,吹进每个角落。

乐天,乐天。

君知之乎。




同元稹在一起的那几年,如同一场太过美好的梦。以至于晚年白居易回忆起时,总会疑心种种过往是否真实存在。

他竟也有过那样的岁月。




最后一次见面,在洛阳。

褪去了年少时的锋芒,元微之端着酒杯,小口小口的抿。

他说:“我初见你时,在心里把你比做洛阳的牡丹。”

元稹道:“哦?”

面上波澜不惊,看样子对这桩事并无好奇。

白居易便不说话了。

他细细地打量元稹,这人头发也白了,脸上被时光刻下沧桑,一双眼早没了当初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光芒。

当然,他也老了。

饭饱酒足,元稹走过来牵起他的手,“陪我走走。”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乐天,我总觉得,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说傻话。”

“来世必会再相逢吧,他生你会来寻我吧。”

“微之,慎言生死。你我如形影,形若不存,你让影将安在?”

元稹不理他,“来世记得来寻我呀。”





他们走到院子里。

元稹放开握住他的手,面对着他,忽又吟道:“美人醉灯下,左右流横波。王孙醉床上,颠倒眠绮罗。君今劝我醉,劝醉意如何。”

不等他反应,元稹又自顾自地摇头:“到底老了。”

白居易温声:“有幸再逢,就很好。”





岁月可以磨平少年心性,可以老去少年子弟。

唯独此心不变,唯君知之。

仍是当年花下鞍马游。


—花下鞍马游—


评论(5)

热度(68)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